幼兒一旦喜愛一個故事角色,就很容易接受角色所演繹的故事情節,並且能從故事情節中,習得故事想傳達的理念。
英國知名插畫家提姆.沃恩斯與童書作家翠絲.寇德羅伊攜手創造了人見人愛的小犀牛阿奇,以阿奇為主角的系列繪本,故事情節十分貼近小小孩的情緒與行為發展;且讓孩子在「自然後果」中建立認知、學習溝通、耐心等待、展開好奇,進一步了解自己和他人的關係。
★「不要」也是一種自我獨立的練習
《阿奇最愛說:不要!》中,小犀牛阿奇開始學會說:「不要 !」。從孩子會講話到三歲之間,常常會有這種行為──當孩子發現他可以藉由說「不要!」去影響一件事情的發生,而且他可以擁有這個「權力」後,他們會有一段時間只喜歡說不要。像繪本中的阿奇一樣,不喜歡的事情說:「不要 !」,喜歡的事情也說:「不要 !」。
當小小孩只說「不要」的時候,就是父母噩夢的開始,對父母來說是一個耐心的大考驗。第一次能說「不要」,對這個階段的孩子是很重要的,拒絕代表著主導權的取得,是孩子感受自我獨立的開始。此時的抗拒練習或許過激,卻是一個必須的過程。因此,父母也許可以試著提供孩子多一點層次的選擇,在「要」與「不要」間劃分幾種妥協方式;對「不要」的選擇負起責任,在安全的範圍中,讓孩子的選擇結果自然發生。
像繪本中的阿奇,這些結果將成為孩子的親身體驗,並以此吸取經驗,讓生命真實成長。「不要」是一件需要練習的事,即使是成人有時都還難以好好地拒絕。在「要」與「不要」的空隙之間,多出來的,是親子對話的可能。
★好奇心造就人類
「不要」小惡魔消失一段時間之後,「為什麼」小學者就上身了。
「為什麼?」是人類對世界的最初探問,如果成人對「為什麼」失去了耐性,不妨反思自己是否已失去了對世界的好奇。「為什麼」總有千百種答案,一個問題的回答可以是理性的,也可以是詩意的,而孩子也將在千百種答案中,組成屬於自己的認知。
《阿奇最愛說:為什麼?》中,正向積極的阿奇父母,做了一個良好示範──提供阿奇更多的資訊與選擇,讓阿奇自己去探索、感受與理解。「為什麼」的思考若能一輩子跟著孩子,難道不是一生最好的禮物嗎?
★看見獨特的孩子
《阿奇最愛說:多一點!》則表現出阿奇想要更多的行為。想要「擁有」是一種常見的情感,當孩子還不能衡量「適合」的時候,就只能以不斷增加來表現喜愛的程度。繪本裡阿奇在這樣的情感行為中,去創造事件並感受環境的反饋,而再次體驗自己的狀態,如此來來回回,直到找到自己最舒適的樣態。
個人獨特性的建立總是需要摸索的過程,一件事的正反面同時存在。阿奇雖然以華麗的扮裝得到大家的稱讚,巨大的裝飾卻成了他與同伴遊玩的阻礙,這樣的經驗可能讓他認知友伴的重要,也可能在日後觸發他去發明一件好穿、好脫的巨大扮裝。我們不能預期孩子的未來發展,只能陪伴他去思考、去經歷,協助他去解決,讓孩子以自己獨特的方式走向未來。
★親子一起學習「等待」
《阿奇最愛說:現在!》裡的阿奇,只要是感興趣的事,非要馬上動手做不可,無法抑制自己的興頭,也不知道有些事情是需要等待的。於是,阿奇的爸爸做了一張倒數日曆,幫忙阿奇理解時間的經過,學習如何等待。其實,父母在教養孩子時,更需要耐心與等待。只不過,為人父母總容易以保護孩子的心態,太早將自己的人生經驗介入,而阻斷了孩子自我獨特性發展的可能。於此同時,父母也失去了自身再次省思生命的機會。
阿奇系列,除了提供小小孩可以同理、體悟的故事情節,來對應反照他們自身的行為;對於小小孩的父母來說,也是一種提醒:何不適度放鬆自己,以陪伴為樂,享受親子一同成長的過程?多一點耐心,多一點等待,讓生命美好的成熟自然發生。
游珮芸教授(國立台東大學兒童文學研究所副教授兼任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