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在我離開後的你:12個真情叩問,細訴埋藏心中的愛、遺憾與盼望

作者:史蒂夫.萊德

譯者:黃意然

出版社:大好書屋

出版日期:2023/12/01

類別:心理勵志> 生死醫病

原文書名:For You When I Am Gone: Twelve Essential Questions to Tell a Life Story

ISBN/條碼:9786267405017

定價: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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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書籍介紹

不要隱藏你最後的祝福,也不要等著講你的故事,現在就開始!
12堂人生課,思索「當我離開時,想對你說的話……」

在生命消逝之前,你有哪些話想說卻還沒說出口?
在離開世上很久之後,你希望所愛的人一直記著哪些話語和身影?
資深拉比史蒂夫.萊德主持過上千場喪禮,他說:
「到生命末了,除了愛,沒有什麼是重要的。」
此刻開始,為你想說的話、想做的事展開行動吧!
一本溫柔、療癒、撫慰人心的書,收錄真情至性的肺腑之言,
陪你走過至親離開的日子,感受盈滿的祝福和感動。

心理學家威廉.馬斯頓對三千人提問:「你活著是為了什麼?」
結果發現,百分之九十四的人只是在忍受目前的生活,等待著未來。
想想,我們之中有多少人總在等待明天,
然而,沒有人知道哪次對話會是最後一次交談,最後一句說我愛你。

  ★12個擁抱生命的提問,獻給所愛之人忠告、希望與愛
史蒂夫.萊德擁有猶太「拉比」身分,
他在過去三十五年間主持過一千多場喪禮,
寫過一千多篇悼詞,與一千多個失去親人的家庭並肩而坐。
與死亡打交道數十年,萊德聆聽著一個又一個遺憾、失去、懊悔的故事,
他苦思對於活著的人來說,哪些是真正重要的問題?
什麼話語蘊含著力量,可以激勵所愛之人好好活下去?
如何才能過上令人期待、富有意義的生活?
為此,萊德以「當我離開時,想對你說的話」為訴求,
邀請上百名不同族群、宗教、年齡、性別的人們,
深思人生中最重要、最困難的12道課題。

  ♥ 你最深切的遺憾是什麼?
.我喜愛我的工作,但我很後悔放棄了從孩子成長為大人的那十年間的快樂。
.我花太多時間去比較、尋求認可,現在我想要原諒,接受別人原本的自我與樣貌。

  ♥ 你什麼時候聽從過心的引導?
.假如我跟隨自己的頭腦,生活會過得更好,但是順從自己的心,我過著更為豐富的生活。

  ♥ 你從過去重大的失敗中學到什麼? 
.無論你做什麼,總會有人說你做得不好。不要放大那些聲音,也不要忽略正面的評價。
.不管怎樣,放手去做。願意失敗才能發現真實的自己。

  ♥ 什麼幫助你度過人生最大的考驗?
.一絲光亮、一點幽默、一些同理心、些許智慧,這一切幫我找到度過低潮時期的方法。
.直直前進,面對考驗吧!制定一個計畫。不要忽視、否認或拖延,問題不會消失。

  ♥ 你希望別人如何記住你?
.我希望我愛的人會說些我的趣事來保存對我的記憶,並且記得我多麼愛他們每一個人。

  ♥ 你最後的祝福是什麼?
.你可以擁有財富、物質、成功,但是沒有什麼能勝過最棒的家人朋友。沒有至親好友,其他一切都毫無意義。
.將我對你們的愛存放在你們可以提取的地方,知道我一直在你們身邊,為你們加油,相信你們和你們的夢想。

  ★聆聽他人故事,豐富自己的生活,激勵無比的愛與勇氣!
本書收錄來自四面八方上百則感言佳句和人生故事,他們之中有異性戀和同性戀、單身和已婚、有小孩和無小孩,有些人在年幼時就失去了雙親,有些人鋃鐺入獄,還有一些人經歷早年喪偶、對抗藥癮、身陷憂鬱症、罹癌後倖存下來……每一則皆是肺腑之言,娓娓道來生命中的創傷、得來不易的智慧、喜悅、痛苦、失敗和愛的故事,提醒我們當下就能思考和改變的事物,珍惜活著的每一天,對人生始終懷抱希望。

萊德一邊分享訪談而來的心得,一邊細細訴說自己的生命經驗,以溫柔真誠的語調,充滿智慧的哲理,探討愛、寬恕、家庭關係和離別,鼓勵人們藉由書中的提問來檢視自己的內心,在來得及說出口時,將埋藏心中的深情至愛、憾恨和別離之痛表達出來;為生活中的遺憾、挫折、挑戰注入勇氣,讓人生少一些痛苦,多一些美好和意義。

本書特色

1.    本書作者擁有特殊的「拉比」身分,以崇高的精神和智慧探討生命的意義和價值。書中集結上百人的心聲和生命經驗,幫助我們積極找出生活中對自己有意義的部分,過上踏實快樂的日子。

2.    這本教導人們如何真誠地回顧生命、面對死亡的智慧之書,顛覆一般華人忌諱談論的話題,以充滿光輝的正向能量談論死亡議題,讓人不再感到畏懼。

3.    作者文筆清雅流暢,敘事深入淺出,書中分享許多案例故事,跨越族群、文化與國籍的藩籬,富有極強的故事性,即使談論深刻的人生議題,閱讀起來不枯燥也毫不費力,適合利用瑣碎的閒暇時間進行輕閱讀。

感動推薦

李貞慧/閱讀推廣人
沈雅琪/神老師&神媽咪
林佳慧Sunny/諮商心理師
畢柳鶯/復健科醫師,《斷食善終》作者
郭憲鴻(小冬瓜)/人氣YT頻道「單程旅行社」
陳秀丹/陽明交通大學附設醫院醫師、善生善終理念的推廣者
曾心怡/伴旅心理治療所所長、心理師
羅志仲/人際溝通講師、身心靈工作者

(依姓氏筆畫排序)

真情盛讚

「一本充滿智慧話語、啟迪人心的書。」──李貞慧/閱讀推廣人

「這本書陪伴我們在故事裡經歷道別,而當來到『現在輪到你了』這一步時,我們也回頭面對了自己的真實人生,以終點為起點地探尋,為自己的生命重新扎根。」──林佳慧Sunny/諮商心理師

「告別,有時是一份禮物。生命想讓我們學習的,也許能在這本書裡找到解答。」──郭憲鴻(小冬瓜)/人氣YT頻道「單程旅行社」

「每個人的一生都是一本傳記,不管有多精彩,若不以文字或影音、影像留下,他人恐無法了解其中的奧妙。而人生無常,為所愛之人,留下你希望他記得的話,是愛的延伸。誠摯地推薦這本書給您!」──陳秀丹/陽明交通大學附設醫院醫師、善生善終理念的推廣者

「生而為人,我們最害怕但也最常被我們忘記的就是:錯過。錯過珍惜,錯過善待自己,錯過當下。讓我們用這本好書,陪著我們珍藏生命中所有的美好。」──曾心怡/伴旅心理治療所所長、心理師

「這本書我們都需要讀。《給在我離開後的你》不只充滿智慧,而且提供問題和工具為你的人生注入意義。史蒂夫.萊德拉比是我們這時代偉大的精神導師,這本書是他到目前為止最重要的著作。」──克萊兒.畢德威爾.史密斯(Claire Bidwell Smith),《當焦慮來臨時》作者

「萊德拉比再次用另一本書深入探討死亡的禁忌話題。他在這本新書中向你發出挑戰,邀請你深入挖掘自己的脆弱之處,誠實地回答生命中最困難的問題。透過閱讀並回答這些問題,你就能了解自己和自己的人生,並且知道你想要留給所愛的人什麼訊息。這本書非讀不可。」──阿曼達.克魯茲(Amanda Kloots),Live Your Life: My Story of Loving and Losing Nick Cordero作者

作者簡介

史蒂夫.萊德(Steve Leder)
史蒂夫.萊德是洛杉磯「威爾榭大道聖殿」(Wilshire Boulevard Temple)的資深拉比。萊德在西北大學以優異成績獲得寫作學位後,到牛津大學三一學院(Trinity College)研讀,於一九八六年獲得希伯來文碩士學位,一九八七年在希伯來協和學院(Hebrew Union College)獲得拉比聖職。其餘四本著作包括:暢銷書《解開傷痛的20個超凡智慧》、《平凡事物的不凡本質》(The Extraordinary Nature of Ordinary Things,暫譯)、《比上帝更富有》(More Money Than God: Living a Rich Life Without Losing Your Soul,暫譯)及《遺留之美》(The Beauty of What Remains,暫譯)。

譯者簡介

黃意然

臺灣大學外文系學士、美國明尼蘇達大學新聞傳播學系碩士。入翻譯一行轉眼十餘年,譯作雖然稱不上等身,但也逐步逼近體重。近期譯作有《親愛的不完美人生》、《十八種微型死亡》、《搖擺時代》、《為失竊少女祈禱》等。

序言 為所愛之人,留下你希望他記得的話

第一章 你有什麼遺憾的事?
第二章 你什麼時候聽從自己的心意?
第三章 什麼事情讓你感到幸福?
第四章 你最大的失敗是什麼?
第五章 讓你度過最大考驗的是什麼?
第六章 什麼樣的人是好人?
第七章 愛是什麼?
第八章 你曾將某個人從你生命中剔除嗎?
第九章 你希望人們記得你什麼樣子?
第十章 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第十一章 你的墓誌銘會寫些什麼?
第十二章 你最後的祝福是什麼?

後記 最後一次告別,不談悲傷只說愛
致謝詞

為所愛之人,留下你希望他記得的話(節錄)

「沒有嬰兒知道他最後一次將乳頭從嘴裡拔出是何時。沒有孩子知道何時是他最後一次喊母親「媽媽」。沒有小男孩知道讀給他聽的最後一個睡前故事的書何時會闔上。沒有男孩知道他和兄弟最後一次一起洗澡的水何時會流光。沒有母親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聽到「媽媽」這個詞。沒有父親知道他讀的最後一個睡前故事的書何時會闔上。」──強納森.薩法蘭.弗耳(Jonathan safran Foer)

想想那個丈夫認為妻子的聽力越來越差的笑話吧。他非常煩惱,因此把這事告訴了他的醫師。醫師給了男人一個測試方法,讓他稍後試試,以診斷他太太問題的嚴重程度。醫師建議:「你回到家後,在你太太背對著你時,站在離她大約三十呎的地方,問她晚餐吃什麼。如果她沒有聽到你說的話,就走到她背後大約十五呎的地方再問一次。要是她仍然沒有聽見你的聲音,就站在她身後五呎的地方,提高音量說:『晚餐吃什麼?』這麼做應該可以讓我們知道她的聽力問題到底有多嚴重。」

於是男人回到家後,在三十呎外問他太太晚餐吃什麼。沒有回應。十五呎外,還是沒有回應。終於,他站在妻子身後五呎處大聲喊道:「晚餐吃什麼?」這時他太太轉過身來大吼:「我他媽的已經告訴你三次了,晚餐吃雞啦!」

有時候在不知不覺間,我們對周遭人的聲音充耳不聞,這就一點都不好笑了。尤其在關係到孩子和父母時更是如此。我記得我兒子十六歲的那年夏天,在加州馬里布的住宿營擔任實習輔導員。僅僅過了兩天,他就萬分沮喪地打電話跟我說:「爸,小鬼們都不聽話!」

「謝天謝地,你和你妹妹從來不會那樣子。」我回答道。他聽懂了。

不光是孩子有時會不聽他們慈愛的父母的意見和告誡。我非常喜歡的創作歌手史蒂夫.古德曼(Steve Goodman)的一首歌中,有段令人心驚的歌詞。那首歌的歌名是〈我的老爸〉(My Old Man),是古德曼在他父親巴德.古德曼(Bud Goodman)過世後寫下的。在這段特別的歌詞中,他唱到了他父親對他說過的所有事情,當時他不聽,如今父親走了,他多麼希望他能記得那些事情。

很多人不曉得,但有一種強大古老的方法,可以在我們走後對我們深愛的人說話,讓他們能夠記住我們在世時曾經說過、教過他們的重要事情。猶太人從十一世紀開始就在德國、義大利、西班牙這麼做,現在幾乎在他們生活的所有地方都是如此。任何人都做得到。

我的父親不知道這件事,之後他就罹患阿茲海默症而喪失了心智功能。

到了一定年紀,我們大多數人都會有某種遺產計畫和遺囑,以決定誰來繼承我們有形的財產和金錢──假如我們夠幸運、死後有多餘財產的話。一旦計畫完成,簽了遺囑,很多人就覺得自己已經達成了一項任務,做了對他們的繼承人有益的事。然而,我們經常忘了還有其他我們應該給予的更重要的財富──那些我希望我父親仍在世上可以傳授給我的東西,包括價值觀、希望、忠告、深切的愛,以及累積了一生的智慧,可以留給那些在我們走後繼續生活的人。

我當拉比已經三十五年了。在這段期間內,我主持過一千多場喪禮,寫過一千多篇悼詞,並曾與一千多個失去親人的家庭並肩而坐。與死亡打交道多年的經驗,以及我父親的逝世讓我明白,儘管我們一生中花費許多時間工作賺錢,以購買所需、收集東西、穿戴、駕駛和居住,但當我們離開時,這些物質對我們所愛的人而言幾乎沒什麼重要性。

沒錯,我們的文化試圖教導我們的並非如此。我們從小接受的教育要我們相信物質的力量──我們的自我價值多少與我們的資本淨值有關。不相信的話,試著問熟人他們的資本淨值有多少,看看會發生什麼事──他們願意告訴你是否有痔瘡的機率還更高一點!仔細觀察大多數的雜誌廣告或電視廣告,你會發現我們如何受到誘惑而賦予物質真正的意義。大多數的廣告不是在賣產品本身,而是擁有產品後將會擁有的美好、令人興奮或富有意義的生活。我永遠忘不了在我父親過世後,看見他大多數的「遺物」成堆疊放在我父母居住的連棟房屋地下室的地板上──大部分都沒有人想要,就連舊貨店也不收。亞伯拉罕.約書亞.赫舍爾說得對:「擁有更多不代表生活更富足。」換句話說,人生的目的不在於擁有,而是存在。

某年母親節,作家唐娜.弗雷塔斯(Donna Freitas)描述了她渴望從十七年前去世的母親那裡得到什麼。

今年六月將是我母親逝世的十七週年。整整十七年沒有跟母親說話,也沒有告訴她任何事情。整整十七年沒有問她問題,也沒有為了某件事打電話給她,搞得她抓狂。整整十七年,她沒有因為這事或那事來煩我。整整十七年來,我一直希望能夠請教母親給我一些建議,有關我的人生、我的選擇、我是否該生個孩子、我在離婚後如何活下去。整整十七年來,我一直想聽母親對我說,無論我選擇什麼、遭遇什麼、可能犯下了什麼錯誤,她都愛我。

在希伯來語中,言詞和東西是同一個字(davar)。對我來說,這是非常深刻、富有靈性的概念。言詞具有分量、重量;和我們曾經擁有或遺留的任何「東西」一樣具體有形。

所以,讓我們為自己所愛的人留下一些話吧,以便在我們走了很久之後還能與他們同行,不要等到臨終之際才找到這些話語,精心創造出更有意義的遺產。本書將提供正確的問題讓你自問,以找出真正重要的言詞。

或許我最重要的訊息是:「不要等待。」因為沒有人真的知道哪次對話可能會是我們最後一次交談。

當我和一群朋友聯絡,請他們為了自己,為了他們所愛的人,也為了你回答這本書所提出的問題時,我認為我是在請求協助──他們都非常忙碌,我卻邀請他們深思一些人生中最重要、最困難的問題。他們之中有非裔美國人、印第安人、白種人、西班牙人,以及異教徒、猶太教徒、穆斯林和印度教教徒。其中有異性戀和同性戀、單身及已婚,也有順性別與跨性別,有的有小孩,有的無小孩。有些人的父母在納粹分子對猶太人的大屠殺後倖存下來,有些人的父母在他們年幼時就過世;還有一些人經歷了早年喪偶、對抗癮頭、身陷憂鬱症,敗了又勝,敗了又勝。有的人聲名掃地舉國皆知,有的人鋃鐺入獄,或者有孩子坐牢,有好幾位罹癌後倖存下來,有些人赫赫有名,有些人沒沒無聞。

儘管我覺得這些人願意檢視自己的內心和靈魂來面對這樣的問題,是幫了我極大的忙,但是他們所有人都反過來感謝我,無一例外。彷彿是我幫了他們的忙。為什麼?我想,首先是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有故事,我們其實很想述說自己的故事;希望人家知道我們的故事,至少讓我們最愛的人知曉。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艾薩克.巴什維斯.辛格(Isaac Bashevis Singer)說:「死者哪裡都沒去,他們全在這裡。每個人都是一座墓地。一座真正的墓地,裡面躺著我們所有的祖父母、父母、妻兒。所有人都一直在這裡。」這按照字面意義來說確實如此,因為我們體內都有祖先的DNA;就隱喻的意義來說也是正確的,因為我們承載著家譜裡每個祖先的人生故事、經歷、智慧、失敗與美好,而且不僅是家人的,還有每個我們關心的人、每個以某種方式影響我們生活的人的。當然,這只有在我們知道故事的情況下才成立。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學習這些故事所教導的價值觀與理想,以及是非對錯,並且依此來生活。我們無法從沒有人告訴過我們的故事中學習。我想,朋友感謝我的部分原因是,我們都想和所愛的人分享自己的故事,但往往無法抽出時間,或者不知該從何開始。

講述我們的故事既是為了別人,也是為了我們自己──這是反抗宿命論的一種方式。宿命論認為我們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或者更糟糕的是,到最後我們的人生根本不重要。但我們的人生故事確實重要,尤其是對那些愛我們的人而言;此外,我們可以決定自己大半的故事,並且在過程中改變敘事。不過,那些改變取決於向自己提出正確的問題,這些問題提醒我們真正重要的是什麼,並清楚地揭示我們人生中相應的抉擇。

有一次,我因為害怕自己犯了嚴重的錯誤而驚慌失措時,一位朋友對我說:「我已經放棄了對美好過去的所有希望。」我們無法改變過去,但可以藉由了解過去來改變未來。在這本書中,我們將要提出的問題可以讓我們更清楚自己的價值觀和夢想,以及我們是否真的在實踐這些價值觀和夢想,或只是宣稱而已。

講述自己的故事,是分享我們一路走來所發現的意義和喜悅,以及我們對他人和生活本身的熱愛程度的一種方式。這不僅表明我們這些說故事的人很重要,那些摯愛的聽眾也很重要。與人分享我們的故事是在表達: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假如我們不說出自己的故事,誰會幫我們說?

我的朋友感謝我,還有一個非常簡單卻又難解的原因。我們一生中花費許多時間推遲如本書建議的那樣將自己的故事告訴親人,因為我們一直在否認死亡。在我們一生的大部分時間裡,大多數人都盡量避免思考我們終將一死的事實──我們非這麼做不可。我們還年輕,我們所向無敵、雄心勃勃,我們不願意去想這一切總有一天會化為烏有;我們總有一天會變成一場空。我們的朋友、父母,甚至連我們的祖父母往往都活得好好的,茁壯成長、開懷暢笑、相親相愛。除非必要,否則誰願意想像情況會有所不同?況且我們生活在盡可能與死亡保持距離的文化中。大多數人不會在家死亡。無論我們在哪裡過世,經常都是由一輛廂型車匆匆載走,直到經過化妝修飾、穿上合適的衣服後才會讓我們所愛的人看見。我們說「安息吧」之類的話,彷彿死者只是睡個長長的覺。我們會用一些像是「我們失去了爺爺」或者「她離開了」的委婉說法。

在內心深處,我們知道自己只是血肉之軀,在未來的歲月或是明天都會出現衰退或遭逢不幸。回答本書中的問題,就是要面對我們的時光轉瞬即逝的事實。我們都避免直視太陽,但這表示太陽的光芒沒有每天照耀著我們四周嗎?死亡的陰影也是如此。我猜想我的每一位朋友都感謝我,是因為他們每個人以這種方式面對自己的死亡後都感到如釋重負。他們的回答賦予了他們的人生樣貌和意義,並且帶給他們每個人及其所愛的人在他們死去後都能延續下去的希望。我想,講述自己故事後的寬慰和滿足,促使一位朋友在我向他道謝之後說:「我才該謝謝你呢。」我的朋友們以記述自己對他人最深切的信念和願望的形式來深思面臨死亡這件事,多少因此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更永存不朽,而不是更為短暫。我想你應該也會如此。

三十五年來,我一直和不同的家庭聚會,談談在他們所愛的人過世之後的情況。我需要聽他們的故事不僅是為了準備悼詞,更為了幫助每個家庭了解到,人雖然死了,但愛和遺產並沒有離去。

經常有人問我,這麼多年來,我如何與那麼多家庭坐在一起,傾聽那些我不認識的人的故事,並試著將那人的精華記錄在幾頁紙上。我的回答總是一樣:如果你問對了問題,那麼每個人的人生都有歡樂、悲傷、冒險、愚蠢、明智;每個人的生活都很有趣;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你生活的教科書。聆聽別人的故事,豐富了我的生活,激勵了我的人生,讓我的人生變得高尚。我不會想要其他方式的生活。

當我坐下來思考這本書裡要放入哪些問題時,大約花了十五分鐘想出這份清單。十五分鐘與三十五年。至少從我當拉比以來,我就一直苦思哪些是真正重要的問題,我自己也在思索答案;與哀傷的家庭坐在一起,聽他們代表死去的親人回答這些問題,不只是為了了解他們生活的實際情況,更重要的是,了解真相。這些問題都是經過深思熟慮,而我提問題的順序也是經過一番思量。這些問題幫助了無數的家庭述說他們親人生命中最深刻、最真誠,往往也是最美好的真相。可惜的是,遺囑通常只能猜測答案,因為逝世的人從來沒有花時間以清晰、恆久的方式分享他們自己對這些問題的回答。這本書邀請你回答同樣的問題,產出你可以拿來創作道德遺囑的素材,讓你所愛的人在你離開之後,不必猜測哪些價值觀、文字或祝福會成為你留給他們的遺產。

這十二個問題中的每一個問題,我都以一章的篇幅來介紹。在每一章中,我都會告訴你為什麼我認為這個問題值得提出來。然後,我會提供許多人跟我分享的答案當例子,這些人是我邀請來參與這本書的,他們都明白自己的話語也會分享給你。我希望你會和我一樣深受他們的答案感動,希望他們會激勵你和他們一起努力思索這些問題。當然,具體細節會是你自己的,不過,你也可能發現自己在挖掘一些普遍的觀念,像是愛、善良、家庭關係和寬恕等等。在每一章的結尾,我都會向你提出問題。

我曾經寫過兩次道德遺囑給我的孩子,一次是在我四十歲的時候,一次是在五十九歲時我父親過世之後。我父親罹患阿茲海默症長達十年,在那段期間,我盡量每隔幾個月就從洛杉磯到明尼亞波利斯探望他。我看著爸爸漸漸地衰弱下去,但不知道哪一次與他的交談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談話。我從未想過某次探望他時,他還能說話理解,下一次他就會在餘生中幾乎完全沉默不語。他已經過世四年了,如今我母親也罹患了失智症。由於父親逝世、母親失憶,因此我有了改變;還有我的意見、領悟、夢想,以及對自己確實存在而嚴重的缺陷的理解也產生了變化。

和我一樣,我的道德遺囑也持續在進行中,隨著我的人生發展和我失去摯愛的人而逐步展開。我們所有人都是如此。我們都是由自己的故事組成──那些關於我們的創傷、得來不易的智慧、歡笑、喜悅、痛苦、療癒、失敗與愛的故事。在我們的故事中,有很多值得我們教導別人,也有很多值得我們所愛的人學習和保存。畢竟,我們的故事是由言詞所組成,而言詞是在我們離開後所能留下最真實、重要的東西。正如凱莉.傅利曼的父親所說的,每個人都應該知道自己多麼受到喜愛。

那我們開始吧……

後記

最後一次告別,不談悲傷只說愛

大多數時候,寫作是一項艱苦的工作,甚至是情緒上的煎熬。第一個說出:「寫作容易得很;只要打開靜脈流血就行了」的人說得太棒了。我有時會盯著電腦螢幕一連好幾個鐘頭。很多時候,我能做的只是帶著童年在明尼蘇達老家車道上鏟雪時那樣的感覺來寫作──推、抬、扔,推、抬、扔,完成一排接一排,再一排。這是個枯燥、累人的苦差事,而且有點令人沮喪,因為你知道明天編輯寄批註過來時還會再下雪,你又得重新再鏟一遍這條該死的車道。

不過,也有些難得、完美、永恆的時刻,文字是透過我寫出來,而不是我創造的;彷彿我的手指是天堂靈感的管道,我只是人間的信使。那種感覺非常神奇,值得我熬過這趟寫作地獄的旅程以到達那裡。

我兩次坐下來寫道德遺囑給孩子時,都感受到那樣奇蹟似的文思泉湧。每次真的都只花了幾分鐘就寫完,幾乎一點都不需要編輯。當我問自己為什麼時,我想,原因和寫作猶如打開靜脈的那句引言有關,只不過打開的是我的心,而不是血管。毫無疑問地這也是因為,如我開頭所說,多年來我一直拿這本書中的問題來問別人,也問自己。在這趟旅程中,我們一起思考過這些講述我們人生故事的問題,正如在旅程一開始我承諾過的,以下是我的道德遺囑、真相,以及給我最愛的人的遺產,無論是現在,還是在我離開以後。

親愛的亞倫和哈娜:

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都是跟你們以及媽咪在一起,圍坐在餐桌旁歡笑。在那些時刻,我感到無與倫比的富足和平靜。這樣的愛比什麼都重要。與一個和媽咪一樣好的人共度人生,你們將會擁有許多那樣的時光。別擔心,當那個人出現時,你們心裡就會明白。那是一種具有強大力量、療癒、美好的愛,要好好掌握。

與工作要保持健全的關係。盡最大的努力去做,但工作不等同於你的生活。我經常把這兩者混為一談,希望你們不會如此。花時間走入大自然。大自然會讓你們想到神,想到真正的偉大;大自然會讓你們平靜下來,讓你們停下腳步、呼吸、靜止不動、諦聽;大自然會以其深奧及重要性,幫助你們感知到自己的卑微和渺小。當你們徜徉大自然時要想起我,感受並知道我的靈魂陪伴著你們。

不要對宗教翻白眼。讚頌那些讓你們與眾不同的特點。與你們所愛的人圍坐在餐桌旁時,你們可以從我們的祖先、祈禱、安息日、蠟燭、暖烘烘的麵包和葡萄酒、慷慨、信仰中學到很多很多東西──非常多。

在你們擔憂的時候,請記住,大多數事情的結果都比我們預期的要來得好。當焦慮、悲傷、失落、痛苦來臨時,就倚靠你們所愛的人吧。不要獨自承受痛苦,那樣的情況會更糟。這是你們應該找一個像媽咪那樣的人去愛的另一個原因。沒有她,我就無法呼吸。

我以前很愛跳舞,可是自從我成為公眾人物後,我就不再於婚禮和派對上跳舞了──我擔心別人的看法、害怕丟人現眼而不敢跳舞。現在我後悔了。這對你們來說是不好的示範,也剝奪了我自己的樂趣。不要因為擔心別人的看法而阻礙你們跳舞、唱歌或去愛。別讓任何事、任何人制止你做自己靈魂渴望的事。盡情地享受生活,才不會帶著渴望的靈魂死去。

細數你們的幸福。當你們覺得自己不如人,或是想要更多,抑或者深陷自憐的泥淖中,這些我們每個人都經歷過的情況時,環顧四周,一遍又一遍地數算自己的幸福,直到計算出一百項。當你們心懷感激,一切都會變得更容易。

同情他人。人們行為惡劣,是因為他們受到了傷害──讓你們第一個衝動的念頭具有同理心。話雖如此,但是你們的生活中會有少數人要求太多,那些人刻薄、自戀、消極,讓你們覺得自己很糟糕。把這些人從你們的生活中剔除吧,你們沒辦法修好他們的。

做好自己,其他的事情自會解決。和你們所愛的人一起看世界。要珍惜時間;時間比事物重要多了。我和你們以及媽咪共度的時光,讓我的人生有了價值。我希望你們現在能擁有那樣的愛,等我走後還能擁有那樣的愛。在我離開時,請唸誦哀悼者的禱文,並為我點燃一根蠟燭。感受蠟燭的暖度,知道我仍然愛著你們。

──爸爸

我向你保證,倘若你效法那些誠實回答本書中每個問題的人,你就會獲得撰寫自己的道德遺囑所需要的素材。值得注意的是,大多數提供答案的人並不認為自己是「作家」,其中有些人是第一次思考這些問題。我保證,如果你真誠地考慮這些問題,如果你完全敞開心扉坐下來寫自己的道德遺囑,那種神奇的文思泉湧就會出現在你身上,你只需要花幾分鐘就能完成,而不是花上幾小時或幾天。寫完後,與你寫作的對象分享──那些你深愛的人。給他們一份副本,讓他們保留。等你走後,這肯定會成為他們留存的最珍貴的寶藏。

第二章   你何時聽從心的引導? (節錄)

「唯有當你能夠審視自己的內心,你的視野才會變得清晰。
往外觀看的人,在做夢;往內審察的人,才清醒。」──卡爾.榮格

我不是來自一個喜歡冒險的家庭。我的四個兄弟姊妹都住在距離我們成長的明尼蘇達州老家幾英里以內的地方。我在一九六○年代的近郊住宅區長大,那是個循規蹈矩的地方,得體的儀態總是鞠躬謙遜和遵守社會習俗;理想狀態是總落後鄰居一步。我父親經常視創意為愚蠢輕浮而嗤之以鼻。當涉及到一切人、地、事時,樸實總是比花俏來得好。我的三個姊妹全都上同一所大學,因為爸爸堅持她們上的大學離家不超過一天的車程,還要有全女生的宿舍和宵禁,而且在他和她們的心目中,如果那間學校適合一個人,也就適合三個人。

最糟糕的是,在童年時期我總是有一種厄運即將到來的感覺,那是由我父親造成的。他出身貧寒,冬天在明尼蘇達州的家裡得燒蠟紙取暖的那種貧窮程度。他十幾歲時只有兩條褲子,一條是工作時穿,他每天晚上清洗,另一條則是在工作以外的所有時候穿。在我小時候,父親將金幣埋在地下室一個櫃子的假底部裡和後院一棵橡樹下面以防萬一,如他對我所說的:「但願我們永遠不會不得不逃走並需要買麵包吃。」我當時只是個小男孩,非常害怕有可能變得一貧如洗,或者不得不逃離形形色色如納粹般的壓迫者。他經常引用的一句話是從意第緒語翻譯過來的:「就連貓都能把事情搞砸。」他想表達的是,每個舉動、每個決定、每個角度、每個潛在的威脅都得謹慎、徹底地考慮,因為某件意料之外的微小事情可能會發生並造成災難。假如不善用腦子,無論是在喻義上或實際上都有可能落入死路一條。在這樣的教育下成長令人不安,也是我現在有時會痛苦地陷入很大焦慮的背後原因,那種焦慮會在幾天、幾星期,甚至好幾個月的時間裡剝奪生活中的樂趣。

儘管經歷了這樣令人害怕、焦慮的成長過程,但在我一生中,還是有兩次我順從自己的心而不是腦袋的引導──每次都讓我和父親起爭執。第一次是我決定不加入家族的廢金屬回收事業,也不去讀法學院,而是選擇就讀猶太教學校。當我告訴父親我決定在讀完大學後申請神學院,他的反應是:「拉比都是乞丐。」他是在告誡我,不要為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工作,而且很可能是出於他自己多年來被拉比再三要錢的經驗。

我父親說得沒錯,但只是在一些小方面。是的,成為一名拉比就是為成千上萬人服務,並且無法完全掌控自己的職業生涯道路,還要受制於理事會、批評,以及其他人強加於你的期待,因為他們有時與你的角色關係特殊。我主持過非常多的喪禮,有太多的悲傷、疾病、分離、絕望和失衡,我必須幫助別人度過難關,往往都是以犧牲自己的家庭和精神為代價。而且沒錯,我需要乞討。有句古老的俏皮話說的是事實:「以前,是有錢人在智者的門口排隊。現在,是智者在有錢人的門口排隊。」我最終要為一間龐大機構的福利負責,這機構每年需要幾千萬美元來完成使命,而張羅那筆錢通常是我的工作。依照我父親所形容的,那種「乞討」壓力很大,有時會有辱人格,總是讓人精疲力盡,而且永遠不夠。

然而,我從小就知道我是為了當拉比而生,受到召喚、塑造、成形的。我在《聖經》故事中感受到的奇蹟、童年時至聖所的寧靜宏偉,在音樂和古老語言寫成的詩歌中充滿感情的創造力,博學多聞的拉比,我只在自己之中才感受得到的自在,以及定義所有靈性追求的超然意義感,都深深打動我的心。儘管這條路往往很艱難,但我無法想像曾做過其他任何事情會讓我同樣感到深具意義。

在我把我的決定告訴父親後不久,我記得我大學女友的父親對我說:「要是我兒子決定成為拉比,我一定會非常自豪。」現在看來這可能不算什麼,但在當時我明白了,並非每個父親都出於擔心貓會以某種方式搞砸一切而做出決定;有人會因為自己的孩子聽從心的引導而感到自豪,我也可以為我遵循自己的心而感到自豪。

在我被授予聖職後,有很多年的時間,每當我上講道壇傳道時,我父母會在一大清早從他們過冬的棕櫚泉出發,開車到洛杉磯聽我布道。無論有多少人參加禮拜,每當我看向會眾,其中笑得最燦爛的都是我父母。成為拉比的決定不僅改變了我的生活,而且造就了我的人生。

我第二次順從心的引導,是為了一個我覺得自己無法控制且別無選擇的決定。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真理,與我知道的其他真理截然不同。許多人很幸運,一生中至少有一次感受到同樣的真理。

我記得這件事就好像發生在今天一樣:在一九八四年二月俄亥俄州的辛辛那提市。我就讀猶太教學院時有份兼職工作,為一座小猶太教堂經營主日學。當時我在辦公室裡,美術老師帶著一個朋友走進來。「這位是貝琪,她今天來找我。」她說。我激動得不知所措,只聽到「這位」。看到貝琪湛藍的雙眸和羞怯的目光,我的靈魂甦醒了過來。(直到這一刻,我才了解「眼睛是靈魂之窗」這句話。)我墜入愛河了。後來我才知道,貝琪也有同樣的感覺。

我們約好當天晚上共進晚餐。晚餐變成了十二小時的約會,大部分時間都坐在俄亥俄河邊輕鬆地聊彼此的生活:我最近一次的分手,她最近與癌症的搏鬥,她失敗的戀情在紐約市等著她,我們的夢想、喜好及熱愛的事物,我們的家人,我們的痛苦……直接切到我們下一次約會吧。我們坐在我公寓裡的長沙發上,準備出發去吃晚餐和聽音樂會。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衝動,非要說出內心話不可。「貝琪,我想妳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對象。」

「我對你也有同樣的感覺。」她回答道。

「那麼,我們算訂婚了?」我問。

「我想是吧。」她說,口氣彷彿我們兩人只是確認了世界上最顯而易見的東西的存在,比方說重力或氧氣。

於是,我在二十四歲時,認識她僅僅幾小時就打電話給我的父母,告訴他們我要結婚了。

「跟誰?」是他們極度震驚的反應。

「跟我上星期認識的這個女孩。」我回答,絲毫沒有察覺到這訊息對他們來說肯定是非常嚇人。

我爸先開口說話。我父親是個具有敏銳直覺、街頭智慧和對自我信念非常清楚的人。他曾對我弟弟說過一句出了名的話:「我以為我曾經誤判過一次,但是我錯了。」

「史蒂夫,你不是要結婚了,」他怒氣沖沖地說。「你是在考慮要訂婚。」

現在我就是那個人了,因此我用以前不曾對父親用過的語氣和措辭反擊道:「爸,別搞錯了。我要結婚了。」

我母親向來比他懂得感情的事,對此,她只說:「我們很期待見到她。」

這個完全發自內心所做的決定的結果是:近四十年的歡笑、愛、孩子、有時候缺錢、性與無性;我與焦慮症對抗,並和脊柱受傷、手術及緊接在後的鴉片類藥物和憂鬱症搏鬥;她則因為新的癌症和另一種疾病跟手術奮戰了六次;孩子陷入麻煩、孩子讓我們非常自豪、更多的歡笑、愛我們的家人和朋友、其他讓我們失望的人、一起看世界,然後發現我們只愛待在家裡,默默無語但滿足地在被子下牽著手。我們受傷、治癒,我們傷害彼此感情、原諒,我們痛苦、擔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互相扶持度過這一切。我們萬分慶幸,感謝上帝讓我們擁有彼此。

當你問每個人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時,他們幾乎都會回答是他們的家人、工作,或者讓他們投入大半輩子的某種愛好。再問這些人,他們如何以及為何選擇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這些人、職業或目標時,他們幾乎總會回答是傾聽自己內心的結果,而不是採取比較傳統、理性的道路,做出符合他人期待的選擇。這是人生中極具影響力的一課。不要只聽我說。聽聽我詢問的那些人的回答。


一九九三年夏天,我決定到科羅拉多州的山區旅行,完全隨心所欲,沒有任何計畫。我打算開車進入山區,每天醒來都有個嶄新的開始,然後遵循直覺引導我的道路前進。幾天後,我到達新墨西哥州的陶斯鎮,在那裡認識了菲利浦,他立刻加入我未經籌畫安排的冒險,我們花了幾天的時間在山區健行,在格蘭德河邊泡溫泉,和他六歲的兒子艾力克斯一起釣魚,隨遇而安,順其自然。旅行後我回到紐約,儘管所有合乎邏輯的理由都顯示這是徹底瘋狂之舉,六個月後我還是搬到了陶斯鎮,與菲利浦、艾力克斯共組家庭。二十八年後我仍然已婚,是艾力克斯(和另外兩個孩子)的母親。倘若我聽從大腦而不是內心,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認識我丈夫的時候,我們兩家生活在世界的兩端,從後勤的角度來看,我們的交往完全不切實際。但是我的內心非常清楚,我知道他就是我的人生伴侶。我們在初次見面後兩個星期內就決定結婚,四個月後正式訂婚,一年後舉行了長達一週的婚禮,有數千人參加。今年我們要慶祝結婚二十五週年,擁有兩個很棒的女兒和一個相親相愛的大家庭。我迫不及待想要慶祝我們的五十週年紀念了。


道歉和寬恕是反覆出現的課題,並且是心靈而非頭腦的課題。當你冒犯別人或以其他方式把事情搞砸時,別用腦袋空想,鼓起勇氣聽從心的引導。誠摯地道歉,不要找藉口,盡力不要再犯同樣的錯。反過來說,願意寬恕別人才能享受人生。放下恩怨。怨恨只會摧毀家庭、破壞人際關係。


我十八歲的時候,追著一個二十歲的帥哥跑,在我們兩人用餐的餐廳裡阻止他進入洗手間。我認識他,他不是陌生人。事實上,我跟他的兄弟約會過。我非常緊張,但還是跟著他,對他說:「等你跟她分手後」──他那時有女朋友──「你再……打電話給我。」說完,我就跑回自己的座位。一年半後,我的朋友偶然遇見那個男孩,她知道我對他的感覺,因此鼓勵(逼迫)他打電話給我。他打來了。三十七年不可思議的歲月,三個出色的孩子,和將近四十年的喜悅、歡笑、淚水與冒險後,剩餘的就是歷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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